The Selfish Giant全文译文: https://archiveofourown.org/users/MancoPan/works
 
 

Bit of a Blur段落自译(Part 2)

奶酪自传段落自译第二部分(第一部分戳这里),这一部分主要是关于猴的段落,但面和领导也有少量出场。奶酪笔下的猴真的特别可爱(×

[1]Damon的父亲是个艺术家。他在科尔切斯特开设了艺术基础课程,Graham曾经修过他的课程。他在埃塞克斯大学的艺术系工作。我在认识Damon前就知道了这些情况,因为Graham全都告诉了我。Graham总是在谈Damon。Damon是那种人们经常谈论的对象。

Damon是个极富煽动性的人。我去见Graham的朋友前觉得他的朋友应该和他很相似。但实际上他们简直不能更不同了。Damon无比自信进取,而且他穿着凉鞋。

 

[2] Damon有一份工作,所以他的钱比我们多一些。他在尤斯顿车站的一家羊角面包店工作,那是份糟糕的工作。他比我和Graham稍微大一点,并且总是让我们记住这个事实。一旦我们成为盟友,他就极其慷慨。他对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很大方。我很害怕钱。Damon知道如何用钱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会把钱散向各处,比如给流浪汉。我们去一个俱乐部看Pixies的演出。他从外面花了六十磅给我们三个人买了票——六十磅比我一周用的钱还多。那场演出棒极了。我们去看过包括Happy Mondays在内的很多乐队的演出,多数乐队都是登过NME杂志封面的。Damon几乎总是为演出付钱。

 

[3]他很适应在伦敦的生活。他是在那儿长大的,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像个伦敦佬。实际上他很难定位自己的真正归属。这会儿我非常喜欢他——我们成为了携手并进的兄弟——但我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点和Graham不同。我发现Graham想的东西常常和我一样,这是他成为我最好朋友的理由之一。为了更好地了解彼此,我和Damon一起出去喝酒。他喜欢剧院,喜欢赫尔曼·黑塞,喜欢西班牙。他穿着凉鞋,紧随月亮的周期而行动。他说他的妈妈懂魔法。

我们一起谈了音乐,但并非关于乐队,而是更多关于音乐是什么及如何运转。我们都希望处在地球上最好的乐队之中,但所有拥有吉他的男孩其实都有这样的愿望。我总是觉得自己可能就正好能撞上这样的好事。他则更加直率,有着缜密的规划和令事情发生的坚定决心。他是那样精力充沛。真的,这就是创造力的表现,那种活力。

 

[4]午夜时分,我们正走过佩卡姆大街。Damon有着花不完的精力。他永远如此。他爬上灯柱,在公交车候车亭顶部跳舞。他说,“看看这个,我要被逮捕了!”,然后他抓起指示灯柱沿着皇后大道跑了起来,边跑边用低沉的声音嚷嚷着。他们把他和一个疯了的廓尔喀士兵关在了一起,直到他冷静下来才把他放出去。Graham曾经因为在某个雷鬼乐队演出时对其表示不敬而在学生会被捕,事后他非常后悔,但Damon却因在监狱中过夜而自豪。“我告诉过你我会被逮捕的!我真的让它发生了!”他瞪大眼睛说道。

 

[5]有时录音室会被其他人预订,那样的话我们周末就会去Damon父母家,在他妈妈的工作室里演奏。Damon的妈妈也是个艺术家,她的工作室里堆满了有趣的纸制图腾。Keith Albarn和Hazel Albarn都是非常好的人。我被他们家出众的品味所深深折服。他们住在埃塞克斯乡间的一间旧面包房里。房子里满是书籍、毯子和木制方尖纪念碑。屋里总是会传来好闻的气味,淡淡的香料味四处弥散。那里非常安静,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

有时我会去Graham的父母家,不过我们常常都来到Damon父母家,在那里Graham和我分享Damon妹妹的空房间。Hazel Albarn的餐桌非常精致,午餐时间总是令人期待。我们围坐在桌边,Damon则总会让他的父母抓狂。

那里非常美。我们在Hazel的工作室里写了一些很好的歌,其中包括第一张专辑里的“Sing”。

 

[6]我22岁生日时,Justine,乐队,Paul和一些伯恩茅斯的老朋友陪我一起去了自然历史博物馆。然后我们在一栋公寓里开了派对。很多人都来了,Adam的女友Raych点着了墙后的一堆垃圾,火势很快开始失控。有人从厨房的窗户里逃了出去。Damon爬上了公寓旁的德特福德市政厅的屋顶,然后拨乱了大钟的时间。于是那个大钟的时间就这样错了好几年。

 

[7]我和Damon一起去散步。当我在某个此前从未去过的地方闲逛时,我总会很容易迷路。我总是走直路。直路原则很适合我。当我沿着一个方向直走时从来不会迷路。我们走出了迈尔斯城并继续前进,很快就来到了灼热的平原。天气雾蒙蒙的,四周闷热而又安静。我在路上看到了一条被压扁了的蛇,然后忽然间又看到了另一条。我视野所及之处到处都是被压扁的蛇。我穿着短裤和帆布鞋,没有带板球棒。Damon从不对任何事物感到恐惧。他说,“看好眼前的路。它们只是蛇而已,它们不会咬你的。”

我觉得现在我们所处的情况和之前我与Damon一起经历的另一件事很相似。在阿拉巴马时,大巴在一个临时停车点停了下来。我们下车后飞跑穿过原野,直跑到气喘吁吁。我发现自己身边有一个齐腰高的泥泞塔状物,“看这个!好奇怪!它看上去像个鸟巢。”我从上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一只拳头那么大的巨型蜘蛛。我说,“我们竟然发现了这个!”然后我们发现整片沼泽地都是蜘蛛高密度繁殖区。巨大的蜘蛛到处都是。大巴司机曾经就它们恐吓过我们。他说如果我们被这种蜘蛛咬一口,甚至来不及说完“我被蜘蛛咬了——”就会死去。他当然在说谎,但我们确实处境不妙。苍蝇停在我们身上,许多飞虫到处乱飞,那种飞虫正是巨型蜘蛛喜爱的食物。整片区域都充斥着吵闹的嗡嗡虫鸣。当直立不动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陷入泥沼。整个情形都令人很不愉快,我们最后小心翼翼地溜了出去。

而这回我们进入了蛇的领地。Damon穿着凉鞋。他找到了一根棍子并将其在身前晃来晃去,而我的策略则是不动声色地溜出去。他用棍子对着一株巨大的仙人掌一阵猛击,然后对我说,“别像个胆小鬼一样!”我回答,“你为什么要和它们斗呢?如果给它们时间的话,它们自己会离开的。”现在我们看到了很多活的蛇。它们是响尾蛇,如果仔细听的话,你能够听到它们发出的奇怪嘶嘶声。一个拿着步枪的男人出现在我们将要前往的山顶上。他全副武装:穿着靴子和士兵的服装,腰间绑着弹药带,戴着一顶鸭舌帽。他似乎正在进行某种训练或仪式,每走几步就单膝跪地并用步枪瞄准目标。即使他每次瞄准时并没有用枪直指我们,但那还是很令人恐惧。他的动作既突然又疯狂。他显然试图恐吓我们,我们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不想向我们射击。我猜他大概不想,但当身处沙漠并遇到一个用枪指着自己的奇怪男人,你很难不想歪。Damon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会用一根棍子面对一个带枪的男人的人。这是两周内第二次有人用枪指着他,而我两次都在他身边。我们毫无掩护。我觉得最好的方式是忽略他们,集中精力让自己不要踩到蛇。

 

[8]我和Damon一起去了酒吧,庆祝他的生日以及乐队在加拿大登顶。酒吧里有一瓶塔巴斯克辣酱,是配合血腥玛丽用的。Damon说,“看这个!”然后将它举起来一饮而尽。他立刻开始抽搐并且感到难受极了。接着打嗝开始了。那是我见过的最严重的打嗝。每次打嗝都同时伴随着喷嚏,每一次都如同攫住了他的整个身体。那当然不会带来生命危险,但是我们二十分钟后就要上台了。而最后我们果然没能按时上台。

 

[9]唯一颇耗精力的一首歌是“This Is A Low”。我们录下的背景音乐比我们之前创作的所有作品都更富感情,但Damon写不出歌词。圣诞节时我给他买了块印有航运预测区域地图的手帕。我当然不能说这首歌的歌词归功于我,但很可能他就是在用那块手帕擦鼻子时获得了灵感。你永远不知道缪斯什么时候会出现。那首歌后来成为了Blur最为流行的曲目之一。

 

[10]我再次在凌晨醒来。有人正在朝窗户扔石头。那是Damon。他从来不按门铃。他说他最近过得很糟糕。我说,“你来听听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伙计”。我的故事让他稍微开心了一点,但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他真的很不好受,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被Oasis的音乐所折磨。两支乐队间的均势改变了。他们专辑的销量超过了我们。我们一起喝了些茶,他告诉我他要前往冰岛。十天后,他给我打了电话,声音里满是不同于此前的喜悦。他说,“快过来吧。这里简直是天堂。”

 

[11]Françoise Hardy真的是个很美的女人。她大约五十岁,像精灵一样瘦削,自信而又纤细。哪怕在那栋黑漆漆的公寓里,她看起来都棒极了。这栋公寓反而更加衬托出她的姿态和风度,她的优雅为这里带来了某种平衡。Graham坐在一张巨大的沙发上,一边啃手指一边试着点燃一根香烟。Damon切下一块布里干酪的前端并对着它嗅了嗅——这是很糟糕的行为,然后说,“我们到底合不合作?” Françoise Hardy很直接地表达了对Damon的喜爱,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开始谈论她的丈夫,说Damon使自己想起了他。

 

[12]录制Tender时,他们两个一开始唱,我就立刻知道那会是一张冠军唱片。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如此确信。那是我们做过的最好的音乐。那首歌是Damon和Graham完美无间的合作的结果,尽管此时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张。唱诗班的合唱以及Damon和Graham之间的合作无间使我想要落泪。William再次陷入了震惊。这是我们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有过的最棒的感受。一曲终了,William按下了对讲按钮,因此唱诗班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他妈的耶稣基督啊!”他说道,“糟糕!对不起!”

 

[13] Damon说他绝不可能和我或者Dave一起坐飞机,更不用说和我们两个一起坐。我们周一来到了德国。离开舞台后,我让巡演经理去叫辆出租车。Damon问我要去哪里,我说我要回家。那天已经没有航班,最早的航班要到第二天清晨。安可结束后,Damon已经彻底改变了不和我一起坐飞机的想法。他很紧张,在去机场的路上喝了很多伏特加。那是个很大的国际机场,但因为已经很晚了,所以一路上交通通畅。航站楼空荡荡的。我们有属于自己的地方,那里棒极了。我们和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飞行员在一家为货运飞行员准备的咖啡厅里吃了薯片和蛋黄酱,Bob则启动了飞行计划并且最后对天气情况进行了查询。

Bob说比利时的雷雨情况很糟,我们最好避开那里,否则飞机会非常颠簸。然后他和Dave开始就设备问题进行对话,我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在当飞行员这一方面,Dave明显领先于我。Dave拥有很高的飞行等级,这意味着他有能力在半夜能见度很弱的雷雨天气中降落在希思罗机场,同时还能处理好发动机故障。但和Damon说这些完全没有用。他看上去担心极了,一听到“雷雨”一词就又开了另一瓶伏特加。

机场非常大,我们花了整整十分钟才来到了滑行道。月亮高悬在无云的天空。正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我们获准在管制空域上升。启程正遇顺风。然后月亮不见了,飞机开始颠簸。Bob向空中交通部门询问恶劣天气周围的“雷达矢量”。Dave在做着记录。Damon在喝伏特加。我点燃了一根香烟。Bob尖叫起来,“熄灭它!如果被闪电击中的话,我们会被烧焦的。”可怜的Damon。五吨重的飞机像羽毛一样在空中忽上忽下。我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程度的颠簸。我系紧安全带,以防止我的头部在冰雹落下时撞向天花板。除了仪表盘发出的光亮,我们四周一片黑暗。我的头部不受控制地后仰,使我觉得几乎支撑不住。然后我感受到了一种失重感。我们仿佛身处于一列完全失控的过山车中。这架塞斯纳310正在经受严峻的考验。Bob倒是很享受这一切。我们的经理坚决不让我们四个人同时乘一部飞机,因为这样我们的保险会失效。风险确实存在,但不到三分钟后我们就驶出了风暴中心并进入了晴明的天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后Damon想要去厕所。我们准备了一个热水瓶,但从来没有测试过。飞行杂志都说热水瓶是最好的容器。但很快事实证明它们并不合适。这次飞行之后,Damon有好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再坐我们的飞机了。

13 Nov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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